
在上一篇文章中,我认为“为饮最宜精”是《茶经》一个要点。那如何为精呢?在陆羽在茶经中提出了一个说法,就是著名的茶有九难。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讲,茶有九难,是可以看成是读懂《茶经》的一条主线,因为茶经中的主要内容就是围绕茶有九难(九个方面)而展开的。本文主要简单地梳理一下茶之九难在茶经中所涉及的内容。

关于《茶经》中茶有九难的文字在六之饮中的第四段,原文为:茶有九难:一曰造,二曰别,三曰器,四曰火,五曰水,六曰炙,七曰末,八曰煮,九曰饮。阴采夜焙,非造也。嚼味嗅香,非别也。膻鼎腥瓯,非器也。膏薪庖炭,非火也。飞湍壅潦,非水也。外熟内生,非炙也。碧粉缥尘,非末也。操艰搅遽,非煮也。夏兴冬废,非饮也。在这段文字之前,陆羽讲了人生活的衣食住有极精,然后说茶有九难,并举例说明了不好的情况,表达了茶要做到精,需要关注的九个方面以及每个方面需要注意的内容。

对应《茶经》的文本,我们是能够找出对应茶有九难的内容,为此我做了一个表格,这样可以更为直观地看到。
可以看到,与茶有九难相关的内容,基本上是《茶经》二到六章的内容。当我们茶经的章节以及内容与茶有九难联系起来,《茶经》的结构与内容就能够比较好的梳理出来。

结合九难,茶经这部书的主要内容就比较好理解了,这里简单提一下:
一之源可以看成是茶经的总论或序论部分。二之具讲的是采制茶所用到的工具与设施,从采到最后茶叶贮存用具都有;三之造讲采茶的要求与制茶过程,以及茶做好后的别(鉴别)茶要点与经验之谈(九难之一、二)。四之器介绍了陆羽二十四器,对应九难之三的部分。五之煮介绍了煮茶涉及的各个环节,包含炙茶(第一段)、碾末(第二段)、用火(第三段)、选水(第四段)、煮茶过程(第五段),育华、分茶、饮茶。强调茶性俭,不宜广,这一章里包含九难之四至九的部分。

六之饮介绍了饮茶的意义、历史、民间饮茶习俗,提出了饮之极精,则茶有九难。指出了要饮之极精(珍鲜馥烈者)时,人与茶之间分配的某种安排。七之事可以看作是茶经的参考文献,包括与茶相关的名人,以及书籍。八之出是陆羽对于各地方茶的评价;九之略可以理解为“为饮最宜精”在不同场合的煮茶用器的要求。十之图可以看成是结束语,这里陆羽提出了对读用《茶经》的方式,在他看来,茶经内容可写在4幅或6幅绢布上,挂在座位边上,既可以作为装饰,又能够直接看到茶经内容,这样茶经才算是完整的。(从十之图中, 我感觉还是继续体现了陆羽对于茶经传播的重视,这可以与上一篇行俭德之人的行联系起来。)

从《茶经》的与茶有九难相关章节,可以看到陆羽是有侧重的,而其中着墨最多的是四之器,而关于器,陆羽在九之略中提及不同场景下可以省略的器。但在结句,陆羽使用了一个“但”字,并特别说了此种情况下,二十四器少一则茶废矣的观点,这也反映了陆羽对器的重视。在我看来器在茶经中不会只是一个工具或器具这样简单,还具有某些特殊的意义的,而对于这种特殊的含义的理解,对于理解茶经应该是有作用的。下篇来讨论陆羽的二十四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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