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载佛曰看茶 [二十七]

【 贰拾柒 】

吃饭就我和梁头。

吃过饭后,梁头说,哥,我带你去看几个工地,于是,梁头开车向郊外走。我不知道去哪,也不问。我在监狱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,不该说的不说,不该问的不问。说的多了,问的多了,这是惹火烧身。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,就不问不说。只有坐过监狱的人才对“独居守心,群居守口”理解的深刻。

来到一个沙场,梁头把车子停的远远的,说,哥你看,这沙场生意好吧。我说好。梁头说,记住这个地方了吧。我说,记住了。梁头说,走,我们去另一个沙场。于是我们又来到另一个沙场,当然,这里一样红火的不得了。后来,梁头又带我来到一个建筑工地。

工地的老板见梁头来了,热情的不得了。

梁头说,你见我把我当人看,不见我狗屁都不是。老板脸一沉说,我烧香敬你还来不及呢。梁头说,真的。老板说,骗人是王八蛋。梁头说,别赌咒,三岁小孩都知道,赌咒不灵,放屁不疼。老板说,你直说。梁头说,我可直说了。老板说,好。梁头说,你这工地上的水泥大沙石子,以后由我哥供应,你看如何。老板面露难色。梁头说,看看,看看。老板说,你这不是难为我吗。梁头说,不就是供料吗,咋难为你了。老板说,你知道,一直是单三供的,我哪敢得罪他啊。梁头说,你知道我哥是谁不。老板说,直说。梁头说,就是那天报纸头条夺抢的。老板愣愣看着我,像看外星人。说,是,一点不错,我有眼不识泰山。梁头说,这总可以了吧。老板连忙说,可以可以,不过不过。梁头说,不过啥啊,直说。老板说,能否把单三摆平。梁头说,我还以为啥事呢,不就是摆平单三吗,小菜一碟。老板说,行,只要你摆平了单三,咋着都行。梁头说,一言为定。老板说,一言为定。

老板要请吃饭,梁头说算了,等事情成了再请也不迟。老板说,好,梁总爽快,我就喜欢和爽快的人打交道。

这一圈转下来,天差不多黑了。梁头说,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,给你放松一下。我说,老弟我看还是算了。不然你嫂在家该急了。梁头说,好吧,哥刚结婚,理解哥的心情。我说,你直接回去吧,我坐公交。梁头说,这哪行。我说,还是坐公交吧。记住,人多嘴杂。梁头点点头说,还是哥心细,考虑周全。我交你是烧高香了。我说,兄弟言重了。梁头说,这样吧,明天我给哥送来一个手机,联系方便。我说算了,明天我自己去买就行。梁头说,你买是你的,我买是我的心意。难道哥就不给老弟一个表现的机会。我说好吧,听从弟弟的安排。梁头说,君子之交也。我在心里说,这可不是啥子淡如水,利益啊,任何人为了利益,都要有一个君子协定,但绝不是君子之交。梁头和我不可能,下辈子也不能有啥子君子之交的故事发生,只不过是利用被利用的关系,或者是相互利用的关系。

车到一个公交站牌附近,我让梁头停下车。

梁头说,我明天去找你。我朝梁头挥挥手。好在公交站牌前没有人。在等公交来前,我梳理一下思绪。

走到家,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。李苏正在做饭。我说,需要我帮啥忙。李苏说,不用了,马上好。

吃饭的时候,李苏说,梁头给的钱咋处理。我说,你看呢。李苏说,虽然梁头不差钱,但这钱是人家的,我们不能要。我说,是不能要,但还给梁头你觉得合适吗。李苏说,钱是人家的,还回去也没有啥不合适的。我说,一定不合适。李苏说,我听你的。我说,也不能啥都听我的,我也有说错的时候。李苏说,错的也要听。我说,你心中不委屈。李苏说,不委屈。我说,好了吧,咱俩达成一个协议,就是谁对听谁的。咱俩谁也不委屈谁。李苏点点头。

在收拾碗筷的时候,我说,李苏和你商量个事。李苏说,你说。我说,咱妈一个人在家怪孤单的,我想把咱妈接来。李苏说,不成。我说,咋了。李苏说,咱这地方这么小,连个下脚的空都没有。我呵呵一笑说,你是不是担心有你妈在,和我亲热不好意思啊。李苏的脸一红,说,没想到你这么文静的一个人,还有这坏心思。

我说,人家不是说,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。李苏说,净是瞎说。我说,反正是你亲妈,你愿意她来,就把她接来,你不愿意就算了,权当我啥也没说。李苏说,我当然愿意了,只是只是。我说,只是啥。李苏说,地方这么小,我怕我妈看到咱俩状态,心生寒酸。

我说,这还不好办,明天我就去找房,组个套房不就可以了吗。李苏说,那不得钱吗。我说,钱亲还是你妈亲。李苏说,我妈是亲,没有钱,咋亲。我说,钱的事你不必担心。梁头放这的不是有钱吗。李苏说,钱是人家的,花着不舒心。我说,这钱就是咱的,不能做钱的奴隶。

李苏叹一口气,说好吧。我说,挣钱是我的事,花钱是你的事,以后咱俩分工得明确。李苏说,这不公平吧,把你累着了,我咋办。我上前把李苏抱住了,在额头吻了一下。李苏说,别急,我刷碗筷呢。

| 安子 《佛曰看茶》

| 未完待续 敬请期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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